“是这样的，柏林夏里特医院并没有金艺琳双亲的住院记录。”
“而我们在之后的调查工作中发现，事实情况是，金艺琳的生父金准奉前年因诈骗罪被判入狱，此前已有多次入狱史，目前还在服刑中。”
“金艺琳的母亲也早在五年前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。我们还在检察官系统中发现了金艺琳的案底，曾多次涉嫌婚姻诈骗。”
“辛苦了，事先谈好的价钱我会双倍付给你们，不过，最后我还有一个问题。”
“金艺琳这次有没有可能是认真的，对齐大玉。”尽管，苏哲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蠢，但他还是想问。
“恕我直言，根据我们深入调查后做出的判断是——不可能。”
“哪怕是两三成的概率？”
“直白的说，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存在。金艺琳在收到令跟班的婚戒后，转手就拿去抵当了。每次牵完手，都要擦掉十几张面巾纸。照片中，两人在一起时，她的表情也很值得玩味，牵强又无常。最重要的是，她曾多次向闺蜜抱怨过，齐大玉……”
“好，够了！”苏哲打断道。
深呼吸两口气，才整理好情绪：“合作愉快。”
“合作愉快。”
……
苏哲用手机打开邮箱，大致浏览了遍对方发过来的详细资料以及证据，叹了口气，挣扎了半天，才点下转发。
对小跟班而言。无异于是二次伤害吧，但人总要学会改变和成长。
苏哲把阳台门轻轻拉上。金泰妍在屋里玩电脑，他一个人靠在围栏上。大雨成了小雨，淅淅沥沥，夜风冰凉。
他握着手机在等，斜飞进阳台的细雨打湿了他半身，足足过了半个钟，手中才传来响铃与震动。
那一刻，苏哲根本无法形容电话中小跟班的声音，有多痛苦和撕心裂肺。
期盼了二十多年才出现在人生中的光，终究是一把无情又残忍的大火。自卑又胆怯的衰仔被烤焦。疼痛感滚烫灼热，熨及心脏。
……
“老大……帮我草她妈！”
来来回回只有那么一句话，电话那头哭得歇斯底里，断气沙哑。然后又过了一会，已经哭不出声音了，只有断断续续的抽噎，嘶哑刺耳，像沙砾刮划玻璃。
“我会的。”苏哲动了动嘴唇，轻声说道。他深吸了口气挂断电话。听不下去。
……
猛地泄愤似狠狠一拳砸向围栏，雨珠四溅。
甚至里面玩电脑的金泰妍都听到了动静，透过透明的玻璃，看见苏哲青筋暴起的拳头。血水混着雨水往下流，触目惊心。
女孩的双脚一下缩到了凳子上，两手抱着膝盖。注视苏哲，安静又沉默。心事重重。
……
差不多是时候，苏哲径直拨通金光洙的号码：“社长。可以了。”
金光洙却显得诧异：“既然已经这么做了，倒不如多忍忍，现在承受得抨击越多，那么真相大白后，民众的愧疚感就会越盛。哪怕再多忍一天，最后的利益都能多出无数。”
苏哲自然知道金光洙话中的意思，道理他都懂，而且他一开始这么做，除了齐大玉的缘故外，也存了这份心思在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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