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外一队禁军尽然有序地走过,灯烛摇曳,光线忽明忽暗。
穆信将帐子放下来,扶了她到床边躺下,余光瞥得床头摆放的一面铜镜,他侧身挡住,悄悄将其收了起来。
初然正在拭脸上的泪痕,倒是没注意此举,只见到他胳膊上挎着的一个包袱,故而问道:“你带了什么来啊?”
穆信替她理好被子,这才把包裹打开,取出几件厚衣裳来。
“天气凉了,你师姐托我拿些袍子给你。”
“其实这里的被子都很厚实。”看他把大衣往自己身上罩,初然不由笑起来,“都是从前营中将士用过的。起初我还以为肯定又旧又脏,不想倒是很干净。”
“多几件袄子,以防万一也好——平日,都是你一个人?”
“曾书生偶尔会来看看我。”初然想了想,“我也常常去帮他照看他娘,不过眼下脸上坏了,就没出过门。”
眼下尚不知病情缘由,兴许只是普通的瘟疫,并不如曾澍远所说,倘使真是这般,众多病人在一起反而不好,想到这里穆信提醒她道:“平时若是没事,还是少出门为好。”
初然垂头瘪了瘪嘴:“我知道……可是一个人在这里,也太闷了,你们又不常来。”
最近这一月,对于她来说的确是祸事连连,穆信虽担忧她的病情,可苦于自己不是大夫,对此束手无策,只静静在她床边坐下,心中细细思索着那迎仙居老鸨的话。
初然正低着头玩手指,瞧他半晌不说话,刚寻思着要开口,目光却移到他手边的油纸包。
“这是什么?”
因听她问起,穆信方回身过来,看清她所指之物时,神色柔和下来:“糖炒栗子。”
“糖炒栗子?”
迫不及待打开来,伸手拾了一个,初然不禁喜笑颜开:“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?”
穆信淡淡一笑:“那日在乌洛侯村里,记得你曾嚷着要吃……可惜,我是早间买的,现在已经凉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初然笑得满脸开花,都快忘了自己的红斑,伸手就开始剥栗子,“冷的热的我都吃。”
心中五味杂陈,不过能见她心情好转,穆信也是欣慰,从她手里将栗子拿了过来:“我帮你剥便是,一会儿省得去外面打水洗手。”
初然拍了拍手,也不反对,就那么笑盈盈地望着他,灯光下近看他眉目,只觉心旷神怡,忽然发现一直病着好像也不错。
屋里安宁而温暖,栗子扳开一瞬的“喀啦”声显得格外清晰,穆信剥好一个,初然就迅速吃掉一个,床头的柜子上摆的满满的一把栗子的壳。
屋外一轮月圆,薄云淡淡。
待到二更时分,初然睡下后,穆信才悄然离开。
营门的守卫早露出疲惫之色,交过腰牌后,他径直往汴梁城中而行。
月色正浓,虽是如此,因城里夜晚并不宵禁,这会子街上尚有不少店铺开着,店外幌子颜色暗沉,灯笼的穗子轻晃轻摇。
进城之后,穆信却没有回王府,而是往御街以北走去。
汴河东水门岸边,一条街上勾栏瓦舍甚多,乃是城内秦楼楚巷聚集之地,摇曳的纱帐,青漆涂饰的精致楼阁,其中隐隐见得身子妙曼的女子,或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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