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承耀平白无故被骂,但他并没有生气,而是紧追不舍。
他追上去说:“周姜,我记得你。当年我编剧的《自黑夜来》,你在里面饰演一个小女警,戏份不多。之后你又演过几个配角,但突然就退圈消失了。”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苏承耀用尽可能不冒犯的视线打量着周姜。
他已经不太记得当年的周姜是什么样子了,毕竟当年他们也不过只见过几面,谈不上熟悉,至于后续更是全无交集。
周姜却冷笑一声:“难为苏大编剧还记得我这种小演员。”
苏承耀皱起了眉头,他不明白周姜为什么对他有如此之大的敌意。
“我真的不记得我有冒犯或者伤害过你,”他不解,“或者我有可以帮到你的地方吗?”
苏承耀说得诚恳,周姜却冷笑一声:“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心吧,别以为自己是救世主。”
说完,她走进后厨,重重地甩上了门,留下苏承耀和边锡面面相觑。
“我……得罪过她吗?”苏承耀问。
边锡耸了耸肩,给了他一个无辜的表情。
“要管?”边锡问。
苏承耀摇摇头:“算了,我也不是救世主。”
他们把这件事当成了小小的插曲。吃过饭后,他们没有着急回去,而是在里斯本的街头闲逛。
里斯本的白天和黑夜各有不同的韵味,他们在砖石的小径上徘徊,并不交谈,只是静静地呼吸着异国他乡的空气,仿佛两个来自异世的孤魂。
大约走了一个小时,他们遇到了一个小酒馆。两个人都走累了,便走进去歇脚。
他们点了两杯酒,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。
几分钟后,舞台的灯光亮起,乐队和歌手走上台来。
苏承耀抬眼看去,却发现歌手正是他们刚刚见过的周姜。
她穿着银色的吊带裙,化着浓艳的妆容,两侧胸口到肩膀露出的肌肤上有大片的纹身,一边是枝蔓蜿蜒的鸢尾花,一边是成片的花体英文。
这样的她就像一朵盛放的危险的玫瑰,和方才的服务生判若两人。
她什么都没说,只是试了试麦克,然后朝着身后的乐队微微点头示意,开口唱起歌来。
她唱了一首经典的民谣《AHundredMiles》。
开口前,没有人注意台上这个瘦小的亚裔女人,都自顾自地聊天说话。
但当前奏过后,她一开口,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。
她的声音无比清澈,又充满了诉说感,像是慢悠悠的列车载着远方家乡的春暖花开徐徐驶来。
苏承耀缓缓闭上了眼睛,听她轻声吟唱。
“IfyoumissthetrainI’mon,youwillknowthatIamgone.”
优美的歌声能触动每个人深处不同的东西,不大的酒吧中,人们的神色各有不同,而苏承耀却没有想到自己,而是听到了周姜声音中浓重的思乡。
“LordI\'mfivehundredmilesawayfromhome,”
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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